黑暗骑士团后援团团长

ut圈写手,Error狂信徒
We are all the whales floating in the great sea,lonely and lonely and lonely
so I am glad to meet you.
梦魇蝙蝠侠是无法忘却的痛苦

死神之死

写自己想写的,实际上和萨格没啥关系

对于她前世的瞎想



有人在弹吉他,有雨水打在叶子上。听众呆在室内,其中几个着迷地盯着窗:模糊的彩色…叹息声。

一个新人走进,背着浅黄色的伞,坐下,低头擦拭起雾的镜片。一串漂亮的滑音被听众的笑声盖过,桌子上送了杯绿茶,映出他们的剔牙、聊天、蒙头大睡、隔着桌子把叉勺丢来丢去。他们面目模糊。但那个新人和柜台后弹吉他的人,他们缠着印花的头巾。

“我怎么也找不到跟我来的那伙笨蛋。”​

“也许在这里,也许在哪里,也许出门拐角就能再见到。雨季人很容易走丢,本地人都会指给你大使馆的路。借你把伞去登记走失,离这里只要两个街区。”​

弹吉他的人把吹到下巴上的头巾绺塞回去,活动肩膀换了方向,反手扫弦弹了轻快的曲子,听众的不耐躁动被她这一段压下去。​

新人解下伞,把它靠到窗边。淡黄的伞面被泥水洇出胭脂般的痕迹。旋律带着窒息般的急迫,像是要和雨声比谁更连绵稠密。新人很不习惯把它听下去,然而这是听众们所喜欢的,他们用餐具敲击桌面,高声号唱,神情愚蠢又自得得像土豆一样。

新人想起一场派对,有一个朋友,跪在公园草地上换唱针。派对上她们纯为好玩,用烟去烘烤草尖,那种烟含几种印第安人的草药。以后​,她会去研究怎么制作它。

还有一次游行,她们用音乐替代呐喊,把街道变成歌唱的肺管。她的手指被吉他弦磨破了,给麦克风换电池​时直打滑。子弹飞来时她在车流顶上跳跃,就着麦克风放声欢笑。

新人暂停了回忆,抬头,看见弹吉他的人止不住地咳嗽,琴声断了。她的脸显得很白,鹅蛋状的,没有皱纹,像一块玉。听众脸上呈现对不能改变之事的勉强忍耐,举杯牛饮,尿液般稀薄的酒味飘来。

她很累了,真的太久了,新人想,她们总说着“回归原始”,但谁也不会穿过南美雨林,就为了在陌生城市重新开始,这里的文化内核已经被美国主流替换了…但为了?她没想在这里留下来的。

“她应该休息会。”

“肺痨迟早会要了她的命。休息?…她弹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,然后一个晚上,弦断了又换上。”

“她在巴黎待过,在斯大林格勒待过,在红军交响团演奏过的地方弹挽歌。我们需要她的琴声。”

你见过很多,旅行增加你的阅历。你知道可可利口酒喝到最后会有点呛人,知道服用LED之后看见溪水在桦树根下冲出的回涡,彩色细碎的明光。去世界各地流浪,没有比那更浪漫的了。伦敦街头用马歇尔计划的资金修起了一个又一个红色电话亭。酒吧里烟雾缭绕,人们就着啤酒吃苏格兰小羊排,唱民谣拉手风琴,橡木的吧台后有一个土豆酒保,像扔手榴弹一样把土豆砸到桌子上对你表白,因为在德国,“爱情像土豆一样宝贵”。

“要是她一定要死的话,是不是非得把去死的不爽弹给我们听呢?我的意思是说,她非得弹得那么糟糕,边弹边咳,断断续续的不成样子。”

“对吧。”新人讽刺地说,“死亡总是突然降临,把好好的安排通通打乱。”

死亡不是只在黄昏降临,但它确实来了,像一阵使电灯明灭不定的雨潮。当新人看见街面沉暗又模糊,积水溶化了枣红的泥土,撞在玻璃上。死亡就是这样,隔着窗对里面的人喃喃自语。

但真正可怕的事情都是很难回忆的。在柏林的墙旁边,战争夺走了老兵的一条腿、三个儿子和老婆的理智。老婆反复地数:“一、二、三…”除此之外就是不断地哽咽。民主德国至今没有落实抚恤金政策。还有越战后的美国,那些怀抱理想出征的中年人饿死在贫民窟里。

而你又能怎么办,坐在二楼的餐厅中,食客挥舞诽谤嬉皮士的报纸。不动如山,一次又一次倒空烟斗里的烟灰,直到侍者礼貌地把你请出去,透过浅紫镜片看到的世界比地狱更加疯狂。

她流浪过世界,浪漫又苍凉。

“你们感觉有什么东西吗?”

“一定只是傻傻地坐在这里,随便瞎想。”

“我喜欢在这里打发时间。”

“不,不,是有点奇怪。”

“她没动静了。”

新人甚至有机会想,安静地坐着的弹吉他的人像一尊印度佛,被碰倒时显得骨头很软。

“萨格!”

“啊,咋的,sleepy like a dogo?”

“昏得像-条-狗,清醒了没?they're co-ming~”

萨格醒过神又笑了,用原力吹出即兴的曲调,面前是绵延的战火,周围是亮晃晃的烈焰和游龙巨烟,手里弹唱的吉他,嚓地弹出獠牙。

评论
热度 ( 21 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黑暗骑士团后援团团长 | Powered by LOFTER